以貌取人

从小我们都被教导不能“以貌取人”，父母是这么说，老师也是这么说。我一直把它当真理，偶尔当我以貌取人时，就会感到罪恶。可是，当我离家独自来到新加坡生活后，吃了亏，我才学会做人必须以貌取人，更要懂得察言观色。

今早乘搭地铁上班时，父母老师教的那套真理又再一次被狠狠地推翻了。当时我正埋头专注看着《联合早报》，突然听见有人在车厢内大声说“要打架是吗？”，我赶紧抬头张望，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年轻家伙那么目无法纪，竟然在挤满人的车厢里打架。可是，看了好一阵却没看见年轻人，只听到那人继续大声喊着“门没有开，怎样给你走过去？！”我的目光继续搜寻着，直到车门打开，人们下了车，我还是没找着那喊话的年轻人。这时我看见了一个60岁上下的老aunty，胸巴巴地瞪着走出车厢的人们，一脸不爽地念叨“门都没开，怎样给你过去，要打架是吗？”。我看了她两眼，立刻把目光移开，不敢再直视她。我真怕当她看见我在看她时，会不会走过来给我一巴掌或对我大喊“要打架是吗？”

后来，我偷偷地再看了她两眼。这个老aunty戴着一副金色厚框眼镜，就像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中产师奶戴的那种，一脸横肉，厚厚的嘴唇紧闭着微微往上翘，就像小孩子怄气时嘟着嘴一样。总的来说就是一脸欠扁的样子，在槟城我们会用较粗俗的字眼—“乖烂”来形容她的长相。

除了街上、地铁里的恶人，新国最恶的人恐怕就是房东了。我身边的所有非新国国民朋友几乎都遇过恶房东，幸运的就那么一次，不幸运的每换一个住处就得碰上一个恶房东。我也是受害者之一。刚到新国时，因为时间仓促，就在大巴窑租了一个房间。房东是一对退休夫妇，女的长得胖胖的，男的瘦巴巴。房子除了因为长期没有打扫发出霉臭味外，最令我难受的是女房东竟然不让我晚上使用厕所时，点亮客厅的电灯。他妈的，竟然要我摸黑从房间走去厕所。

刚搬进那里时，我总是在上厕所时点亮客厅的其中一盏灯。可是，第二个月的一个晚上，当我从厕所走出来时竟然碰上了那胖女房东。她一脸凶恶地用广东话对我吼着“家里有鬼吗？为什么要亮灯？！”平时不跟人吵嘴的我，被她吼得不知如何答话。当时我的脸就立刻拉长了，我想我当时的脸肯定比煤炭还黑。虽然我不擅长吵嘴，可是我天生是那种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的人，一切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。当下我立刻黑着脸转身走回房去，也不管她在后面继续唠叨。

自从那次以后，除了每个月交房租时，我都不跟房东说一句话。可是，我还是照样点亮客厅的灯，因为我已经付了房租。每次房东看见我亮灯，就会趁我在厕所时，把灯熄了。可是我不管，她熄灯，我点灯。他妈的，大不了找房产经纪人来对质！！！我和房东的关系就这样僵持了7个月，直到上个星期我搬离大巴窑。

当我再次找房子时，除了看居住的环境，我还会注意房东的脸相。所谓相由心生，只要看看那人的嘴脸，大概就能得个结论。凡是见了人不微笑、一脸横肉、“肉脸”等等，只要房东符合以上其中一项，我就掉头跑了。管他租金超便宜还是居住环境超高尚，只要跟如此“衰相”的人住在一次，肯定要倒霉。

其实，以上所说的并不是独立事件，身边许多朋友都遭遇了新国国民的“恶行”（不友善行为）。虽然不是每个新国国民都这么不友善，可是综合我自己和其他来自马来西亚的朋友的经验，新国国民一般上都很凶且很“ngiau”，这就是我们的结论。所以，我不再为自己的以貌取人感到内疚或罪恶，因为那是自我保护的必备条件，尤其是要在新加坡这个到处都是恶人的地方生存。